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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星慕生忠六十载

2024年12月15日,《天路·慕生忠》首发式暨研讨会在青岛举行。

张荣大

我与慕生忠将军算得上忘年交,我特别注重他传奇一生的60年,也是我追星慕生忠将军的60年,大致经历了“敬慕——写慕——书慕”三个阶段。

说到“敬慕”,就是心中播下尊敬、崇尚慕生忠精神的种子。

时间追溯到1965年9月,那时,二十岁出头的我成为了一名军垦战士。

那年9月16日,在山东省淄博市工人文化宫影剧院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。9月18日10时左右,军垦专列缓缓驶出济南火车站,奔向青海西宁。

专列日夜兼程,车厢内充满欢声笑语。火车的行进速度并不快,在历经四天三夜之后,终于在9月21日下午3时许到达高原古城西宁。9月27日起,600多名淄博战友分乘20多辆大客车,浩浩荡荡向目的地格尔木进发。

当汽车驶进柴达木戈壁荒原时,一望无际的荒凉是大家始料未及的。顿时车厢内的欢笑声和歌唱声听不到了,大家的情绪十分低落。

讲解员察觉到这种变化,便在沿途经过日月山、倒淌河、青海湖、橡皮山、茶卡、察汗乌苏、香日德、诺木洪等地时,讲出许多动听的故事,让人回味无穷。

最触动我们心灵的,是讲解员深情讲述的慕生忠将军的感人故事。在西藏和平解放的进程中,慕生忠政委率领十八军独立支队先头部队艰难跋涉,过高山、跨大河,辗转到达西藏。西藏反动派不卖粮食给进藏人员,妄想困死进藏部队。慕生忠奉中央命令,组建西藏运输总队。他率领运输总队的2000多名驼工赶着28000头骆驼,运进西藏几百万斤粮食和物资,解了燃眉之急,粉碎了敌人的阴谋。为了修通青藏公路,慕生忠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他率领的运输队和修路队是第一代格尔木人,他们亲手将格尔木建成了戈壁新城……这些故事让我们听得入了迷。

打那以后,在我心中种下了尊敬、仰慕慕生忠将军拼搏奋斗精神的种子,并为能步其后尘在柴达木、格尔木创业而自豪。

我在军垦工作八年半,曾参观过“将军楼”“望柳庄”,拥抱过“将军树”,更加增强了对慕生忠将军的崇敬。

说到“写慕”,就是为讴歌慕生忠将军的英雄事迹多写好作品。

我在格尔木青海军垦干了八年半之后,于1974年2月借调到新华社青海分社工作,并于1975年8月正式调入当记者。在青海分社的12年间,我把柴达木当作采访根据地,以在重大工程及柴达木开发建设新闻报道中善于独立作战而见长。我每年深入边远地区采访长达七八个月,四进西藏、五上唐古拉、数十次到柴达木,常年活跃在青藏公路、格拉输油管线、青藏铁路第一期工程、青海地质勘探、青海盐湖等最艰苦的采访一线。那些用满腔热情写出的颂扬高原建设和高原人民的新闻作品,至今仍回荡在我的心中,常常被人提起,这是我留给青藏高原和柴达木赞美的歌。

我相当大的精力投入到三条“天路”──青藏公路、格拉油路(格尔木至拉萨输油管线)、青藏铁路(第一期工程格尔木至哈尔盖)的采访。由我采写的《青藏铁路铺轨到格尔木》和《荒野中的新城格尔木》被评为1979年新华社对外报道十大好新闻之一;与人合写的独家长篇通讯《征服“世界屋脊”的又一曲壮丽凯歌──记纵贯青藏高原的格拉输油管线建设》,独家采写的记述铁道兵英雄事迹的《把铁路修到“世界屋脊”──记青藏铁路的建设者》《察尔汗盐湖架彩虹》《火车开进柴达木》《在青藏公路改建的日子里》等,都曾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。

在柴达木的开发建设史上,有不少功臣名垂千秋,慕生忠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位杰出代表。

我与慕生忠将军有一段比较深入的交往,早在1982年,曾与张万象来到慕生忠在甘肃省兰州市木塔巷的住家采访,详细采访了他一生的功绩,收集了大量鲜为人知的素材,收获颇丰。因为我全程深入现场采访报道了青藏铁路第一期工程,慕生忠将军非常关心工程建设,我详细介绍了情况,他听得津津有味。七八天之后又到新疆乌鲁木齐采访了他的哈萨克族儿子慕沙特尔,还到格尔木、西安等地采访慕生忠的老部下,先后执笔写出了《将军之路》《将军与孤儿》《骆驼 汽车 火车》《青藏铁路建设的先驱慕生忠》《慕生忠与两大“天路”》等报告文学。有关慕生忠的文章还有《日月山上话今昔》《彭总关爱青藏公路》《戈壁新城格尔木》《举世闻名的万丈盐桥》等。

说到“书慕”,就是为开国少将慕生忠写一部传奇专著。

当年我们与慕生忠将军屈膝畅谈采访时,他告诉我们,他与彭总曾经有一个约定:

“彭总,青藏公路能不能修通,谁也不敢打保票,我们先不要声张,悄悄地干,等修通了再宣传不晚。”

“我赞成少说多干,等青藏公路修成了,我们再写本书好好报道。”

由于种种原因,彭大元帅和慕生忠将军并没有实现这个夙愿。

慕生忠将军眼睛盯着我,仿佛欲言又止。心有灵犀一点通,当时我心里飞出一个念头:我要撰写这部书,以了却彭大元帅和慕生忠将军的心愿。

我于1986年2月从新华社青海分社调到新华社青岛支社工作,再也没有与慕生忠将军有过联系。后来得知慕生忠将军于1994年10月19日因病医治无效在兰州逝世,享年84岁。在儿女们的陪护下,将军的骨灰撒在了昆仑山,安然地与朝思暮想的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永远相伴。

我又一次拿出十多年前撰写的《将军之路》报告文学,含着热泪读了一遍,也算是对慕生忠将军深深的怀念。我在《将军之路》最后三段这样写道:

慕生忠将军曾三次重返青藏线和格尔木,1982年8月13日,他穿着发白的旧军服首次故地重游。将军满怀深情与思念,驱车跨过爱己沟、昆仑桥,来到了昆仑山下的纳赤台。雄伟壮丽的冰雪昆仑,在呼唤将军的名字!置身昆仑母亲的怀抱中,慕生忠又打开了感情的闸门。他对同行的女儿说:“30多年前,我就选定昆仑山是我长眠的地方,将来我死后就把我埋到这里吧,我听惯了车轮声,对青藏公路感情最深,不然我会死不瞑目!”

慕生忠久久地仰视昆仑雪峰。人们却一个个低头拭泪。

万山之祖昆仑啊,将来你就收下慕生忠将军这个赤子吧!

当读完这三段文字,我已是泪流满面。

慕生忠将军骨灰撒在昆仑山口,朝夕与魂牵梦萦的青藏公路相伴。

我虽然离开青海已经38年了,但心却一直没有离开过,可谓魂牵梦萦。

在思考多年之后,我终于从2019年开始,动笔写书,而且一发而不可收。

遗憾的是,我虽然花大气力采访报道过慕生忠与青藏公路,但是由于受当时条件所限,没有留下一张合影照片,采访录音更谈不上了。

庆幸的是,2019年8月,我与28名青海军垦战友应格尔木市和格尔木农垦集团邀请,重返第二故乡格尔木参加了2019年格尔木昆仑文化旅游节。8月6日中午,来自本省和外省的200多位专家学者及众多游客,参加了“2019·格尔木昆仑山敬拜大典”仪式,我作为贵宾出席。仪式结束后,全体人员向昆仑玉珠峰三鞠躬,排队敬献哈达,祈愿国泰民安,五谷丰登,生活幸福。

此时、此刻、此情、此景,一种强烈的冲动在我心中翻腾,我终于来到了撒下慕生忠将军骨灰的昆仑山下,一起敬拜昆仑山和慕生忠将军。我手捧洁白的哈达,怀着崇敬的心情,一步一步缓缓地登上敬拜神坛最高层,凝视昆仑玉珠峰,心中默默念颂,深深三鞠躬,献上洁白的哈达,热泪洒在神坛,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。

同时,这次重返格尔木还参观了将军楼公园,在慕生忠将军的半身雕塑像前深深三鞠躬,拥抱将军柳留下合影,在两层将军楼每个房间都拍了合照,在慕生忠将军纪念馆展板前留影,又受到了一次深刻的传统教育和熏陶。

经过两年日以继夜地潜心写作,《天路·慕生忠》一书终于完稿。12月15日,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和我共同主办的《天路·慕生忠》首发式暨研讨会在青岛举行。谨以此书献给慕生忠将军!也献给我自己心中几十年凝聚的“天路”情怀!

(作者系新华社高级记者、新华社新闻研究所第七届、八届特约研究员、新华社青岛支社原社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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